飲匈牙利布達佩斯的泉水

古希臘時代,只有寺廟有供飲用的泉水;羅馬帝國時期,統治者在城市設立飲水站,利用建築技術,把遠方的泉水導去給城市居民飲用。縱然羅馬帝國一千多年前倒下了,但設施猶在,我在瑞士、意大利、斯洛文尼亞(Slovenia)皆見過泉水水井,今夏去布達佩斯(Budapest),堡壘山多處均有飲水站,部份是羅馬時期留下來的歷史文物,部份是新建,相信是堡壘山復修計劃NationalHauszmann Program 內容之一,不但配合人們需要,還符合歐盟減碳政策。 泉水清涼,較普通樽裝水解渴。倘若買了膠樽飲品,飲光後別丟樽,用來注滿泉水再飲,盡量善用物品,直至最後。 在威尼斯島,泉水飲用井也頗多,但水井的清潔程度不令我安心,我不常喝,相比之下,布達佩斯堡壘山的泉水井令我有信心得多,碰巧是七月盛夏遊覽,常常光顧了。 共享單車聽得多,共享電動滑板車我在布達佩斯第一次見,早上不時看見人上班、上學使用。 市內有泊車站。 翻查資料,二零一九年布達佩斯開始有共享電動滑板車出租,已引進數個電動滑板車品牌,漸漸出現各式共享交通工具,迎合歐盟環保政策,旅客也可租用作市內觀光。 要尋廉食,很多人推介中央街市(Central Market Hall),十年、二十年前或許是首選,但這次我去,覺得遊客味濃得化不開,二樓的小食檔,擠在窄窄的通道,顧客幾乎全是遊客,由於是夏天,人人汗流浹背,我們熱得沒有心情逗留。細看之下,價錢不如預期便宜,我們其後在中央街市對面(以Burger King為街口)Vaci utca發現,數間餐廳的啤酒較中央街市小食檔便宜,而且環境舒適得多,可一邊呷啤酒,一邊欣賞路人和景物。 英國名㕑Jamie Oliver在布達佩斯有店(或許由投資者出錢,借他名氣經營),此店和毗鄰餐廳酒吧的關門時間是晚上凌晨零時,當地屬於很晚,罕見,我無意中走進那區域,雖是平日下午,仍有店家播放強勁節拍的音樂,那兒明顯是夜生活和派對熱點。我從沒光顧過JamieOliver的餐廳,不知食物質素如何,看餐牌,食品很「大路」,不吸引我,我寧願光顧本地餐廳,吃本地菜。 Chimney cake是很流行的小吃,路邊不時有小店或小攤檔售賣,最多遊客的堡壘山,價錢較山下略高。 我在山下Vaci utca一店買了一件chimney cake嚐,售兩歐元,煙囪的部份基本是麵包,有糖粉,內裏的餡料有多款,由客人點選,例如朱古力、榛子醬。Chimney cake嚐過一次已夠,較乾身,吃後一定要喝水。

在匈牙利布達佩斯堡壘山住宿,選擇向多瑙河的房間

七月,遊覽布達佩斯,在Buda堡壘山(Castle Hill)的Hilton Budapest留宿,入住河景房,酒店外就是Fisherman’s Bastion。 太累,沒拉上窗簾就衝到床上,幸好也沒有,翌日天濛濛亮睜開眼,被窗外的魚肚白吸引,看看時間,原來未到五時,窺望窗外,晨熹中的多瑙河一片寧謐。不是早起之人,但難得在堡壘山上,其他人若想享受清晨的山頭,最遲四時要出發,我則不用,好應該珍惜這機會,於是更衣。 步出酒店外,除了上班的員工,一早來呼吸清晨空氣和享受清早寧謐的大有人在,單獨來的較結伴而來的多,好些坐在Fisherman’s Bastion,靜靜沉浸在布達佩斯的景緻——歐洲的夏天就是這樣,無論日間多熱,早晚清涼,濕度不高,猶如香港的秋天,很舒服。 最意外的昰看見匈牙利女孩,為了在標誌建築留影,不惜六時前抵達,按攝影師建議擺出不同甫士,像用來個人宣傳,如放在社交媒體,多於商業照。第一天看見的漂亮女孩,雙十年華,明眸皓齒,骨肉均稱;料不到第二天續有女孩聯同攝影師來Fisherman’s Bastion取景拍照,堡壘山上毫無疑問是本地人心中的地標。她看了照片後,笑靨如花,破除本地人的距離感。 翌日,又有女孩來拍照,看來本地女孩鍾愛在這兒留倩影。 上午九時,山上遊人開始多;十時後,人頭湧湧,差點以為大清晨經歷的寧謐是夢境。官方統計,堡壘山是全匈牙利最受歡迎的景點,一年吸引近四百萬遊客,每人平均逗留四十七分鐘。 下午八時後,堡壘山上的人潮才退減,遊人集中在Fisherman’s Bastion看夜景。Hilton Budapest有酒吧予客人俯瞰多瑙河和城市夜色,有露天桌椅,十分受歡迎,需要預先訂枱,除了住客,很多人是特地來光顧。但若入住面向多瑙河的房間,沒有這些煩惱,在房內飲自己帶或買的酒,同樣享受,而且不受天氣影響。 我的房間同時面向國會大樓,日落後亮燈,氣勢磅礡,美不勝收,我逗留期間,好像凌晨一時才關。 攝影發燒友肯定會著魔,由清晨到深夜忙於捕捉不同時份、不同角落的美景。 居高臨下,著名的Chain Bridge和Margaret Island在眼底,酒店又毗鄰多個名勝,例如Buda Palace、Mathias Church等等,全在步程內二十分鐘,逛得累了,可回酒店小歇,然後繼續;尤其在夏天或有老人家,能在冷氣房間躺下小休是很重要。 故此,Hilton Budapest房租雖不便宜,但計及各個因素,是留宿推薦,首選河景房;若財力有限或想體驗在其他地點居住的感受,最少也留宿一天,努力在住宿期間盡嚐地利帶來的旅遊享受。酒店深受郵輪公司歡迎,每天都有郵輪客人留宿,絕大部份是行動較緩慢的老人家。 Hilton Budapest本身由歷史建築改建而成,有值得參觀的地方。 堡壘山還有其他酒店,關鍵是有沒有享河景的房間;多瑙河畔有Sofitel 、Marriott等酒店,即使價錢相若,我也選擇在山上的Hilton Budapest,視野濶得多,又不用大清早登山感受清晨,想欣賞夜色,留至深夜也不怕。試想像冬天下雪,在山上俯瞰被雪覆蓋的布達佩斯,景觀會多美。 在山上住,會否不便? 以前或許是的,只靠的士、公共巴士、纜車或旅遊巴出入,但匈牙利政府已展開為期十年的堡壘山復修計劃National Hauszmann Program,把日久失修或在戰爭中受毀的建築重建和修葺,同時令整個堡壘山的設施追上時代。今年七月到訪時,多處有地盤,有些遊覽地點關閉,但部分歷史建築已修葺完畢,向公眾開放。除了樓梯,上下山還增設了升降機和扶手電梯,故旅客可以徒步上落,快捷方便。堡壘山位於中心地帶,下山後無論在Buda旁沿河走,還是過橋到Pest一方,均可步行前往多個名勝,我們就是全程走路看這城市,例如國會大樓、Tüskecsarnok(著名溫泉浴池)、中央街市等。整個修復計劃耗資一億一千三百一十萬歐羅,預計二零二八年峻工。 堡壘山的餐廳趨向中上價,有間小型/迷你超市六時前關門,尤其入夜後,晚餐選擇似只有高級餐廳,最少有兩間米芝蓮星餐廳,不過,以香港或歐美物價標準來說,價錢屬中等,環境、食物、服務屬中至高級。我們光顧了Hotel Castle Garden的地中海菜餐廳Riso Ristorante&Terrace,滿座,客人大部分是酒店住客或旅客。 若我再去布達佩斯,Hilton Budapest仍會是心水。留意,希爾頓在布達佩斯有另一間酒店:Hilton Garden Inn Budapest City Centre,別訂錯了。

匈牙利布達佩斯Castle Hill又見南韓人

從沒想過今年重遊布達佩斯。 今夏旅居歐洲一國,旅伴萌生駕車遊其他歐洲國家的興緻,最後選擇布達佩斯。 布達佩斯是N年前單人背囊遊中東歐的其中一站,是回憶中屬於中等記憶的一類,不像捷克,單是布拉格已住了最少十天,若干年後還重遊;但又不像斯洛法克(Slovakia)首都Bratislava,至今沒有重遊的念頭,倘若再去該國,寧選美得多的Kosice,且能還重溫車站售票嬸嬸對我很好的記憶。 布達佩斯(Budapest)很大,確是可以再去的城市。惟幾個時代轉換,每次想起布達佩斯,最快在腦海出現的總是在晚上在布達(Buda)城堡山(Capital Hill)偶遇的南韓學生,一起在城牆坐,望著燈光璀燦的多瑙河。 多瑙河的夜色聞名,吸引大批遊客特地晚上去城堡山。我白天認路還可以,晚上則常不辨方向,易迷路;懵懂歲月,只能住廉價背囊客旅舍,我一個人出行額外小心,通常晚上八時前回到住處,從不搭的士。那時候,來往城堡山的巴士有限,膽小的我不想入黑後在陌生又寂靜的區域走動,所以傍晚時份上山,務求早去早回。 山上的人多是聯群結伴,獨個兒的好像只有我一人,感覺更孤寂。天愈黑,多瑙河的燈火愈美,愈更捨不得走,期待更美麗的夜色。然而手錶顯示的時間叫我開始著急,旁邊一團嘻玩的聲音中,有個戴眼鏡的女孩子與我聊起來——她看見我一個人,有點好奇又關心。 她是南韓人,考了大學入學試,等待放榜的空檔和朋友、同學旅行,有男有女,有些已是大學生。女孩子說,她希望做醫生,但醫科競爭很激烈,旅行後回去就知能否如願了。 即使現在,南韓仍是男性主導社會,更何況在那個年代,女孩要考入一個男孩為主的學科、然後入職專業,挑戰是大的,但我很清楚記得,女孩告訴我她的志願時,謙遜的神情不失自信,她必定是很優秀的學生,我忍不住稱讚她,燦爛的笑容在她圓圓的臉龐展開。 那個年代,亞洲女生獨遊不普遍,而且是在語言不通的國家,她關心我一個人旅行的安全。在外久了,突然有人關懷,不由得有點感動。問她取了電郵——那時社交媒體未流行——久不久有尋人的衝動,很想知她有否如願做了醫生,生活怎麼了。 我在山上逗留的時間較預期長,不得不向她告別,畢竟她有大夥兒相伴,不怕晚,我則是一個人。 漁夫堡是欣賞多瑙河的最佳地點,傍晚到埗,料不到普通話人不多,亞洲人中,除了印度,南韓人最多,其次是日本人。我看見一對中年夫婦互相在漁夫堡拍照,皆以多瑙河為背景,從他們的外貌,我猜他們是南韓人,聽到他們的語言後更肯定。我自動請纓為他們拍合照,起初他們有點不好意思,經不起我的熱情堅持,他們接納了。 我忘了韓語的再見怎麼說,唯有胡亂說「 kamsahamnida (多謝)」和他們告別,他們頗驚訝,讚我的發音好,以為是南韓人,我心內偷笑,我懂得的韓語不出三句。若我懂得更多,定會告訴他們我多年前在這裏遇上南韓女生的故事。

飛機乘客包

印象中,卡塔爾航空(Qatar Airways)很捨得花錢設計及製造商務艙及頭等艙的乘客用包包,最近乘搭,不由得大為意外,只有一個內藏護膚品和襪子的小紙盒,牙刷、牙膏全不見了,內心泛起驚喜。 武漢肺炎前,頻頻出差和旅行,帶回不同航空公司的乘客包。商務和頭等艙是航空公司真正的利潤來源,故此務求乘客覺得物有所值、體驗良好,除了座椅舒適、空間夠大、食物較佳、招呼週到,細節如乘客包包也要與別不同,往往和名牌合作,由包包外型至用品都見心機,名牌也樂於多宣傳,接觸潛在客人。 問題是,數量多得我用不完。護膚品、潤唇膏好一點,反正日常用得著;襪,我按社工建議,送給老人院,因飛機襪略鬆,不會把腳套得很緊,老人家睡覺時可保暖雙腳,卻不會覺得不舒服。耳塞、牙刷最令我頭痛。航空公司提供的牙刷,刷毛通常硬又粗,不適合我的牙齒,而且為了個人衛生,我外遊總帶備私家牙刷。耳塞是最傳統軟綿綿那款小顆粒,牌子通常是可信的3M,但阻音效果成疑,尤其消音或靜音耳筒面世後,有需要的人有更佳選擇,轉贈他人,已難以找到接收人;丟掉它們,即無端端製造垃圾。 我盡量重用乘客包,例如國泰和SEVENTY EIGHT PERCENT合作的帆布包,質料上乘,夠實淨,我最愛外遊時用來放電線、叉電器等物品;有些包包可用作筆袋、飾物袋、雜物袋袋和錢包;若是索帶布袋,很適合用來放外出運動的衣物。說真的,我在市面看見用作上述用途的袋子出售,何不善用手頭已有的物品,發掘重用價值?不買無謂物品,可省錢,或把錢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常問朋友有無興趣,我樂於送上。 去年乘坐德國漢莎航空(Lufthansa),發現其乘客包改為輕便可摺的購物袋,我十分開心,既不佔空間,日常生活又可以用,尤其近年多個國家陸續禁用膠袋和購物袋收費,零售商設法不得失顧客和減開支,顧客若自備購物袋,皆大歡喜。 卡塔爾位於全球最富庶國家前列,一向大手筆,為了世界盃而在沙漠建室內球場,已令人議論紛紛,旗下的卡塔爾航空和多哈機場貴賓大厦,是乘客最能體驗的證據。簡單如接送乘客由機場大樓到飛機的巴士,頭等艙乘客的巴士,配備機場貴賓室座椅,很寬敞。近年和意大利品牌BRIC’S合作設計的飛機乘客包,外型是梯型硬盒,顏色很美,例如Tiffany Blue、紫色,但很佔空間,因此當我看見其乘客包簡化為紙盒,沒有令我頭痛的牙刷,鬆一口氣;物品用掉後,紙盒可以回收。 對航空公司來說,簡化乘客包不止減少製作支出,更重要是任何減低飛機負重的方法,滙合起來可降低營運航班成本,可以省大錢,何況國際興起ESG潮流,重視環境、社會和管治的公司,形像分一定加,甚至可轉化為財務收益。 去年在一網上平台說出我乘客包的苦惱後,有人告之,香港有非政府組織(依稀記得幫助外傭和難民)回收,將之加工及弄得更精美後,會贈予有需要的人,其中一個收集點是西貢Kidnapped Bookshop ,我已捐了部分。

第一次去清邁,吃了最特別的一餐

以為曼谷已很熱,污染很嚴重,清邁才叫我瞠目結舌。我們真選了「上佳」時節和泰國重逢。 飛機開始下降,準備著陸,正常該看見地面的綠色地帶和建築,但我們看不見,只看見昏黃色污染層,污染層把城市包裹起來。 多年前已想來清邁,看資料後的印像是,清邁在泰北,不像曼谷炎熱,有時候還會稍涼,受歡迎活動之一是行山,行程可以長達一周。於是,離開曼谷時,內心有一點期待,抵達時看見實況,譁然,怎麼和認知相差十萬八千丈遠——我又犯了「知啲唔知啲」的毛病。我期待的清邁,在十一、二月出現,現在可是四月呢,泰北、和緬甸接壤一帶,農夫習慣燒樹草,清除不適合的植物,同時灰燼可用作肥料。Borneo也有此做法,若干年前,因風向關係,令Borneo的煙吹向新加坡,令新加坡污染指數爆燈,不得不要求馬來西亞和印尼考慮改變習俗,減低對鄰國的影響。 到埗日,查天氣,污染指數破二百,是今年以來最高,驚愕,不少本地人和遊客戴上口罩,氣溫攝氏四十度以上,我的天,我又懵查查,衰咗! 下午抵埗,不知是否太熱,街上靜悄悄。入住的Chala Number 6走高級精品酒店路線,設計和傳統酒店不同,走廊不是密封空間,故此沒冷氣,餐廳也是開放式設計,只開風扇,因此不像傳統酒店,一步入大門即可躲進冷氣空間,和外間高溫隔絕。然而,酒店內部設計明顯想有別傳統國際或泰國高級酒店,而且地點絕佳,在舊城內的中心地帶,去哪兒都方便,若在舊城內活動,走路已可;酒店面向主要馬路,即使一個人夜歸步行回來亦不擔心安全。 酒店提供免費下午茶,食品的賣相精緻,惟以我入住期間的茶點來說,不大合我口味,甜品偏多。 早餐,我是失望的,選擇有限,質素平平,最美味的是年輕廚師在住客前即煮的肉丸粉。咖啡機雖可弄cappuccino,但不合格,後來發現㕑房有一部優質咖啡機,唯有請職員弄,才有像樣的咖啡喝。沒有在酒店吃晚餐,單以早餐和下午茶來說,食物只是三、四星酒店水平。 舊城內有多間寺廟,我們選擇了易去又重要的來參觀。清邁最多人參觀的寺廟Wat Phra Singh,多金光,Lanna王朝建築風格,大堂有一排年邁高僧入坐,起初擔心打擾他們修行,後來奇怪他們道行超高,多人在周圍走動也姿勢一樣,遂凝神看了多遍,始發現那是人像! 酒店斜對面有數間著名建築和廟院,其中之一是Inthakhin Pillar Vihara(城市柱),豎了泰文、英文和簡體中文告示牌,明言禁止女性入內,因為城市柱是清邁神廟,受泰國人尤其清邁人參拜,而女性有月經,會摧毀城市柱的神聖。男士若穿不適合的衣服,也不准入內,以免引起社會不穩定。 數一數二的Wat Chedi Luang,與酒店僅相隔一條馬路之隔,氣勢磅礡,晚上在另一條街遠觀,依然感覺氣勢逼人,果然是古清邁的最大型建築。參觀時復修工程未完,當時沒為意,但查Lonely Planet,方知復修人員對某部分建築應復修為什麼模樣意見不一,因而停工。 Wat Chedi Luang毗鄰數間寺廟,其中一間施工修葺,工人沒穿著任何安全設備,在高聳的廟頂修葺瓦片,在路面抬頭看得我膽顫心驚。 寺廟群內有個小廣場和涼亭,是本地人聊天休息、飯後散步的好地方,參觀寺廟期間,小廣場有食物攤檔,看來很受歡迎,諸事八卦的我怎能不張望賣什麼,這時候,有穿著恤衫西褲、貌似寺廟員工的男子向我們示意,邀請我們和他們一齊吃。他看見我疑惑,笑著解釋因泰國新年臨近,寺廟輩份最高的和尚將各方捐助用來買食物招呼本地人,尤其較貧窮的山區民族。 涼亭旁放著一袋袋蔬菜,恤衫男解釋,那也是寺廟的新年心意。本地人應不會不知情,但他們沒有蜂湧而上,只是間中有人拿著一袋或二袋離去,不會因免費而爭先恐後,但也有人不知是什麼事,尤其少數民族,旁人解釋後她們才取。 恤衫男盛意拳拳,為我們拿來寺廟送贈的食物,包括一餸飯、彩色甜糕,卻之不恭,我們於是坐在涼亭,和大家一齊大快朵頤。餸的醬汁深啡色,有微辣味,不肯定有沒有肉絲,但可以肯定的說,用來佐飯很美味,恤衫男聽見,很開心,我向大㕑女士豎起大拇指,她臉上綻放燦爛笑容。恤衫男很熱情,一見我們吃光,又去補給主食甜品飲品,我三番四次告訴他我們很飽,他才不再拿食物來。 他說,今天負責煮食的眾人全是義工。我旁觀,她們雖忙個不停,但從沒露煩躁之色;一位女士弄類似香港雞蛋仔的小吃,很受歡迎,剛弄好一餅,幾乎立即被取光,她不住注入粉漿、加入饀料,連抬起頭的工夫也沒有,難得雙手可以稍歇,我乘機告訴她很好吃,從她的反應看來,我們的稱讚是她最大的回報。 這天是特別日子,歷年以來,我們通常找較特別的地方吃飯或安排特別節目,今天雖在街邊涼亭吃免費飯,但我很滿意,挺難忘。 人在泰國,不做massage好像說不過去。清邁有幾間有社會意義的按摩店,包括訓練準女釋囚做按摩師的訓練學校,但下午四時已關門,在遊客愛流連街道之一Ratchadamnoen看見Lila Thai Massage,被其「聘用釋囚」的宣傳吸引,光顧了。後來發現酒店附近有間規模較小的Lila Thai Massage,也有光顧,覺得Ratchadamnoen分店按摩師的手勢好一點。 世界多地(包括香港)有由非政府機構支持或經營的店舖、社企,或和我信念相近的人,我會優先光顧他們,令我花出去的金錢添社會意義。 清邁是文化都會,怎能不感染?Ratchadamnoen有間live house(售飲品小食),每天有樂手表演,顧客貼士是他們的收入,惟觀察數晚,貼士和表演水準不一成正比。 表演者的音樂和歌聲在街道對面的餐廳也聽到,有些食客會過來給貼士。 此Live House賣飲品及小吃,這天飲了本地啤酒Ping River Pilsner,喜歡樽上的話:放慢,微笑更多,享受生命。 Ratchadamnoen和Chala門前的街道,逢周六周日轉為夜市,下午四時左右開始封路,不准汽車行駛,五時起攤檔出動,晚上最鼎盛時望不到盡頭。以我所見,獨特產品不多,只有一檔賣自家設計的時裝,以及一檔刀刻膠拖鞋最特別。 Pisnu Phumkittisawat,自我介紹䁥稱Shon,在設計學校讀藝術,居於距清邁市一小時車程的Sanpatong。一場武肺令他失業,困境逼他苦思求生法,想出利用雕刻刀,把平平無奇的膠拖鞋變為獨一無二,分為99泰銖和199泰銖兩類,折為港幣約二十五元和五十元。本地店舖賣普通貨色、很明顯是大陸造的人字拖,可能不用二十港元,但Shon的人字拖,我穿上去感覺質地較實淨,色彩繽紛,又有人手雕刻,值得支持。現時已有批發商把其雕刻拖鞋賣去Phuket(當地售價貴數倍),他希望有更多批發商合作,收入較有保證。 清邁周末夜市有其他國家市集罕見的殘障樂手表演。殘障人士在香港仍是邊緣人士,我從沒在主流市集見過他們表演,而在街頭演出那些,現今所見,絕大部分來自大陸,而且很多「咪咀」和扮現場演奏。在清邁這個屬旅遊賣點的市集,殘障樂手屹立其中,反映當地的接納?然而,他們質素有差異,有些有「咪咀」、佯裝玩樂器嫌疑(香港也有,我見的湊巧全是大陸人),上圖的樂隊則似用真工夫,故得到最多打賞。 清邁周末夜市的食物,對我來說最吸引的是沙嗲、串燒及鮮榨橙汁,其他的在舊城區餐廳都有,質素可能更佳。 Wat Phra Singh是清邁最著名廟宇,通常我對此等旅客必遊名勝附近的食肆有保留,因為能負擔高租金的商店多數太重遊客味,據我經驗,質素大多平平(大英博物館附近有間pub,原以為英國傳統pub該差極有限,但食物叫我失望了),但在此廟對出的街道Ratchadamnoen,我發現了Akha Ama Coffee,不但是舊城區內最像樣的咖啡店,咖啡質素甚高,極值得推薦,何況斜對面是Boots,隔幾個舖位是Chiang Mai Cosmetics Shop,部份貨品較香港便宜一大截,可順道入貨。 Akha Ama的設計富格調,我更欣賞他們落力推廣本土、泰北出品,推動可持續發展。他們的咖啡在清邁來說是中高價錢,但我願意多付一點點。Continue reading “第一次去清邁,吃了最特別的一餐”

逃出牆外,勿忘他們

近一年沒踏進尖沙嘴海港城,最近有事要去其中一座商業大厦,無論在商場內走動的時刻、乘搭升降機,還是在海傍,四周都是普通話——海港城果然是中国遊客最喜歡的商場,出入境限制沒有了,他們即刻來享受自由。 看著他們——很多是她們——興奮擺甫士、拍照,我很想問他們知否中国為何驟然放棄「動態清零」(順道評:這四字語意不通),沒有人性的武漢肺炎防控措施一下子告終?中国經濟差至不能硬撐下去,既然白紙運動出現了,各年紀階層都上街了,民情洶湧至此,全国攻陷於火山爆發邊緣,不如順水推舟,以「回應民情」作下台階。 北皇帝下了令,走狗連忙跟從行事,本來要這要那檢測證明的出入境管制,瞬即撤銷,存心吃老本的商家以為終於有救,是否成真尚不知曉,被困牆內的強国人終於可自由出行,倒是確鑿,會否乘機潤掉或走資則是另一回事了。 當一群錢奴散播經濟前景樂觀的時候,BBC英國廣播公司報道,逾百人因抗議動態清零或悼念烏魯木齊大火而被捕。 「隨著中國宣佈疫情防控取得勝利,去年11月反對『清零』政策的標誌性抗議活動已經開始淡出人們的記憶。」 ~~BBC 2023年2月21日報道 眼中只有錢的人,紛紛加勁唱好投資牆国,讀著這等評論,很看不過眼,他們全患了失憶症,可能自我催眠。強国的牆得以打開,是因為全国各地數之不盡的人忍無可忍,走上街頭,才逼使厚牆擠出一道縫,假若那班錢奴再次趾高氣揚,都是因有覺醒的人礦為他們開路,其中一部份善性未除,縱然長年累月被訓練為機械,人性終被烏魯木齊大火死傷者喚醒,悼念無辜喪命的人,在嚴冬喪失家人的新疆人(若非全部也是絕大部份是維吾爾族人罷)。 更早時期,還有四通橋勇士彭載舟,仍然下落不明。 社會表面平靜下來後,拘捕悄然開始。 BBC 2023年2月21日報道:「中國活動人士表示,在幾個月後的現在,有眾多抗議者被警方拘留。一家組織估計,已經有100多人身陷囹圄。」 「人權組織公布了據稱是被拘留者的名單,包括那些在北京及上海、廣州和南京等多個城市參與抗議的人。……..通過採訪部分抗議者的朋友和律師,BBC得以核實在北京被捕的12人的姓名。 這些人中至少有5人已被取保候審。在仍被拘留的人中,四名女性——曹芷馨、李思琪、李元婧和翟登蕊——已因「尋釁滋事』被正式批捕。這是一項惡名遠揚的模糊控罪,最高刑期為五年,批評者稱這一指控經常被用來壓制異見。」 偶然在YouTube看到曹芷馨可以見律師的消息,印象中沒有國際傳媒有報道,同時有關片段只有叙述,沒有任何訪問或實地拍攝的片段,換言之,不是新聞報道,未見其他平台證實內容。 若曹芷馨能見律師,固然好。已證實被捕的都是未到三十歲的女生,好些曾在外國受教育,如旁白所言,她們本應可大有貢獻,令我狐疑的是,她們被捕,多令人痛心,怎麼旁白像言情,繼續是大陸濫情的一套。 放片上去YouTube者,正是想國際繼續關心,冀望給予政權壓力。可是,「曹芷馨」或「尋找曹芷馨」等戶口的訂閱者和影片觀看不到一千,是否意味公眾已忘卻她們?他們和平抗議而被捕,轟動全球,怎麼事隔個多月,已被淡忘了?相當痛心。 牆內人應最先關心份屬彼此的牆內人,不能事事指望外間援手。烏克蘭贏舉世尊重,皆因全國自重,奮力抗戰,文明國度傾力支持。緬甸人貧窮,人格卻高,選美冠軍、演藝明星毋懼入獄,為同胞捨下個人名利,抵抗軍權。 在牆外吃喝玩樂如昔,只顧自身安好,返回牆內再受欺壓,不獲同情,遭瞧不起,活該。

由上海封城看到「潤」

上海解封,孰真孰假,仍有不同小區的人說仍未能自由外出走動。 自由。走動。外出。 上海不是第一個遭封掉的中国城市,但因是大陸最国際化的城市,經濟地位高,上海人的先進、文化水平在大陸數一數二,因此向外申訴的能力最強,引起的注視最大,遠至中国国外。武漢、西安等地不也是有慘不忍睹的情況嗎,引起的迴響卻少得多。 很奇怪,經過兩個多月宛如動物的生活,等待餵飼、跟機器死規條而動,放出來後,有些上海人竟讚嘆什麼都沒有改變,他們引以自豪的都會回復舊觀,最多只感嘆個人被偷走兩個月,然後欣喜地「報復性社交」、「報復性消費」。各類不被界定為武漢肺炎的病人、老弱,在封城期間失救、得不到及時醫治而死、餓壞的人,上海人忘了嗎? 問死傷者家屬吧。幼兒和父母遭硬生生分開隔離,夢魘過去了嗎?問他們吧。上海人打敗封城?是擁權者「審時度勢」的決定,而不是民間打敗封城,取得勝利,別那麼幼稚、無知。 今天的日子是句號嗎?可能只是頓號、省略號,或分號。 果然,未幾即傳出解封是十分小規模、十分局部,甚至不是真解封。 看看可以自由報道的傳媒。https://www.rfa.org/cantonese/news/changle-06072022073523.html 手指縫間漏下的自由,不知有多久,趁機盡享,是可以明白的。 但,若感慨只停留於淺薄的浪漫描繪,一輪慶賀「重得自由」之後就曳然終結,沒事人一個接續兩個月前的生活,不聲不響,任由兩個月仿如不曾發生,驕傲的上海人,不外如是,繼續活在自我感覺的泡泡吧。 自由。外出。走動。 六月,意大利威尼斯聖馬可廣場,一群中国人各自揚起愛馬仕(Hermes)戰利品。他們可會大呼自己精明,及早潤了? 不然,他們不能在歐洲最美麗的季節自由走動,盡情購物(不管自用還是作其他用途),在收費高昂的餐廳休哉悠哉飲啤酒嘆茶。 年輕的中国旅客到處拍照,欣賞名勝,享用美食美酒,他們領悟自由的可貴嗎,有否感恩?不是白白得到的。 在外的中国人,不管是讀書、工作的「暫時潤」,還是「永久潤」,回看中国封城,有沒有任何反思?其他有封城的國家,不曾要國民慘烈犠牲。在不同國家見過潤走的中国人,很多仍只看大国宣傳。潤走的人,請勿活在謊言世界,對事實視而不見,拒絕相信,甚至加入散播謊言的行列。否則,如有任何後果,只能說咎由自取,亦千萬不要再搬「歧視」一套出來,那只會遭人進一步看眨。 看看可以自由報道的傳媒。https://www.rfa.org/cantonese/news/us-64poster-06072022103826.html

投入、熱情的老闆最暖人

臨時決定在威尼斯多逗留一天,超高難度下竟找到一間勉強負擔得來的住宿,不幸迷路,背著沉重背囊在烈日下走了逾一小時,到達懷疑目的地附近時,看見門口一位穿著T恤的先生和他人聊天,跟他查問,他確定我們找對了地方,展出飛揚笑容,招呼我們入內,起初以為他是賓客,又熱又累的我已沒氣力回以同樣的笑容,內心蠻不好意思。 孰知他步去櫃台,為我們辦手續,方恍然他是職員。他和我們交談和介紹酒店,幾近手舞足蹈,如此熱情的職員,罕見。手續差不多辦妥,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回來,T恤男交代數句,中年男子接手,帶我們去下榻處,介紹各項設施時提及,若客人要求在房間吃早餐,老闆——和你們辦手續那位——會送來。 T恤男是老闆? Gianluca Lorenzet來自米蘭,做餐飲生意,十年前遷居威尼斯,涉獵酒店業,Corte Di Gabriela是他在此地第二間酒店,定位為精品酒店。「威尼斯數百年來一樣,都是這般美。」水浸、威尼斯人口老化、武漢肺炎疫症看來沒令他擔心。 我們入住的是設有㕑房的寓所,距酒店主樓約三分鐘步程,像是住宅樓改裝。最令我感動的是有電熱水壼,解救了愛喝茶的我。鍾情熱飲的人要留心,歐洲酒店罕有提供電熱水壼,在英國酒店才屬必有設施。沒帶旅行用熱水壼,是我大意。 最體貼的是,酒店連橄欖油都提供了,方便客人煮食。 洗衣用品一應俱全,不止洗衣機,還有洗衣珠、晾衣架、熨斗。 要麼太多人問Gianluca取遊威尼斯貼士,要麼他太愛威尼斯,想和各人分享喜好,他竟斥資設立網站/app,羅列他私人推介!(tobevenice.com)他的卡片用上優質厚身紙,甫摸上手即知他願意投資。結帳時又遇上他,由他親自負責(經理說老闆常常在酒店),笑容較職員更多,感覺他的熱情由心而發。隨結帳單附上的致謝函,行文及字款有人味:「知道你有很多住宿選擇,你選擇了我們,是我們的榮幸。」作為客人,很受落,精品酒店確要更走「人」的路線。 我們按Gianluca的推介,光顧了兩間餐廳,確實不錯,其中一間較貴,說明沒有「tourist menu」,另一間則相對平實,不少意大利人光顧,該較地道,故放心一試。餐牌寫著午餐不收cover charge(按客人數目付)和服務費,食物質素和味道較之前在Rialto Bridge附近一間的午市套餐好得多,後者明顯是針對遊客的行貨。 轉身一看,發現餐廳在窗上貼著意大利慢吃指南推介標誌。 意大利人以其飲食自豪。一九八四年,麥當勞在羅馬開意大利第一間店,Carlo Petrini發起「慢食運動」(The Slow Food movement),除了像立戰書,抗衡快餐文化,還關心食材產地和運輸過程,認為價錢對生產者和消費者皆該合理。此外,每人均有權享用良好、清潔和公平的食物。 「慢食運動」漸漸變為一種文化,支持本地食材,本地生產,伸延至售賣及使用本地食物的小店、市場,鼓勵細意欣賞每一樣食物,咀嚼生活每種味道;以蝸牛做標記,貼切不過。慢,深得我心,向來吃得慢,做什麼也慢過人,老早已慢吃、慢活。 一九八六年,意大利慢吃協會(The Slow Food Italy Association)成立, 主旨是保護意大利傳統和食物。「慢食運動」在意大利有五萬員,其信念並感染國際,全球一百三國家有逾十萬名會員。 最有意思的是,「慢食運動」導致一所大學成立。二零零四年,「慢食協會」和Piedmont及Emilia-Romagna的地區議會合作,成立 University of Gastronomic Sciences(美食科學大學),是獲省政府承認的私立大學,學生需學習農業和飲食知識,以地球可持續發展為目標。 全球糧食不均是多年問題,只是物質充裕地區的居民沒受影響,所以沒為意,包括香港人,直至食物污染、疫症、物流阻塞接踵而來,香港人食香港菜的意識才提高,察覺不能全部倚賴入口;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封鎖港口,亦令多國人民感到食物加價及危機是切身。這時候「慢食運動」和University of Gastronomic Sciences,愈加提醒人返回生活基本的省思,更欣賞及珍惜自種食的人。

十四年後 亂逛亂吃威尼斯

說亂逛,好像有點不實,對外子不公允,因為他在手機下載離線地圖,而且不論有沒有地圖,他的方向感都較我好。我認路,大概是靠數街口、認建築物或商店,或者是在某段道路的感覺。這一套,在街道筆直、或有大街大巷的地方用得上,在威尼斯,則會只落入迷路的下場。 受過教訓的。多年前在西班牙Seville,我只記著在某個巷口轉彎回住宿,閒逛一會後,找不到出口,街道全是彎彎曲曲,每個路口的店舖差不多,我不住繞圈子,差點要求救。 以往旅行,多少會找當地獲推介的餐廳,在威尼斯,不通行,因為弄不清九曲十三彎的街巷,情願碰運氣,又省下搜尋評語的時間。我們設訂了幾條步行路線,路上看見較少遊客味又合心意的就光顧,有失望的、有平平的,有喜出望外的。 第一間入住的酒店是Hotel Pesaro Palace Venice(https://pesaro-palace.venetohotels.org/en/ ),位於Cannaregio district,聖馬可廣場、Rialto Bridge、漁市場等必到名勝,均可徒步而往——我愛步行,三十分鐘以內可走路至的地方,通常走路。 此酒店位於大運河畔,最優勝地方是位於公家渡輪站Calle Ca’ D’Oro旁,若攜帶沉重行李,不想由S. Lucia火車站或巴士總站步行十五分鐘,可乘渡輪前往。不錯,很多四、五星級酒店水路直達,但只供水上的士或Gondola,水上的士起跳十五歐羅(四人,額外乘客要加費),Gondola更貴,渡輪則便宜些。 我們走路去酒店,很不容易才找到正確巷子入。 酒店毗鄰是教堂/畫廊,通向渡輪站的小路,突然出現精緻的木刻,驚喜。 小巷通往大街Strada Nova, 路口斜對面有間麥當勞,已顯示此街的商業程度。在意大利吃麥當勞是折墮,價格相宜的傳統餅店四處可見。Strada Nova有間逾百年店舖,距酒店不遠。 地道快餐非比薩莫屬。仍記得十四年前在威尼斯,在幾間比薩外賣店之間跑來跑去比較,一塊(slice)比薩售兩歐羅左右,我通常選Margherita,最便宜,我記得有間較常光顧,即使Margherita的材料極簡單,只有蕃茄醬、蕃茄和芝士,已十分美𠰌。今次,新式簡食店多了很多,中午到埗後很肚餓,看見一間環境舒適,縱然價錢較舊式店貴,比薩是厚底(正宗是用火爐烤出來的薄底比薩,薄至如餅乾般脆那款),儘試試。吃一口即後悔,不會再光顧新式比薩店。就像香港獨立咖啡店和連銷咖啡店,哪兒咖啡較好? 吃過後,轉個彎,見到比薩外賣店,賣薄底比薩,價錢亦較之前摩登明亮的新式店便宜。 在威尼斯,以為任何一店都能弄地道咖啡,豈知不然。第一間光顧的咖啡店,Espresso 2.5歐羅, Cappuccino 3.5歐羅 ,自小喝意大利Espresso、每天最少一杯的外子搖頭說平平。不時去意大利的他說,威尼斯以外,Espresso要1 – 1.2歐羅,Cappuccino2- 2.5歐羅,水準大多中上高。但這次在威尼斯,數間餐廳和咖啡店的espresso,不符期望的意大利水平,他看見聖馬可廣場的餐廳更是收9歐羅一杯, 另每位客人付cover charge,再加上服務費,即一杯逾十歐羅。離開威尼斯前,我們在一後巷發現一間咖啡店,Espresso,價錢較合理,收2歐羅,終於嚐到合乎期望的意大利咖啡。 下午茶,香港人往往想起茶餐廳,飲奶茶或咖啡,在威尼斯,卻是酒,白酒、紅酒,或威尼斯地道發明的Spritz。威尼斯很多寫明只賣酒和咖啡的飲店,提供輕食,下午,把酒聊天的人遠較喝咖啡的多——咖啡是由朝到晚都飲的啊。有天在一間多本地人光顧的咖啡店避雨,決定入鄕隨俗,叫了杯白酒。外子點了紅酒和expresso,可惜expresso普通。 要品嚐地道的威尼斯味,一定要飲Spritz。Spritz是1800s年代,奧地利王朝佔領威尼斯時期發明的飲品,是酒和梳打的混合,由士兵和社會上層享用。其後出現變奏,如今各調酒師有其配方,惟皆是橙紅色,有少許甜味(該是prosecco),相信有橙汁,味道很清新,尤其在夏天。當地威尼斯人和學生很多站著邊飲邊聊。 Spritz傳統屬於餐前酒,人們下班後來一杯放鬆,和朋友聊天時的最佳伴侶,但今天,愛喝就喝。點spritz,通常附送佐酒好物,如bruschetta、薯片、花生。有些食肆售spritz連不同小吃搭配。我們在Santa Croce Boutique Hotel地下小花園喝杯,很舒服寫意。 Spritz五歐羅,附送的bruschetta精緻美味,另有薯片和花生,已飽了一半。若喝兩三杯,即有數份小吃,可取代晚餐。 不能不吃Gelato,尤其在炎熱的一天。雪糕店很多,價錢差不多,一球雪糕兩歐羅,兩球要三個半歐羅,另加雪糕筒價錢。吃了數間,有間像香港便利店格局,果然麻麻。店舖標明artisan,或看上去是老字號(指標一是成立年份)、像自家出品的,質素和味道較佳,其中一間是意利品牌Venchi,其朱古力在港有店,走貴價路線。在威尼斯有雪糕專門店,試了數種味道,均十分美味,除了朱古力、芒果,還有香港罕見的開心果味,味道極濃郁,合我口味。收費和別的雪糕店不同,不是按雪糕球而計算,雪糕筒有三個size,每個筒有可選擇的雪糕球數目上限。舉例,若選大筒,最多可選四個雪糕球,若選三個,每球的份量或大少許,但能品嚐的味道少了。 在威尼斯亂吃,最大驚喜是一頓在旅遊區的晚餐。遊走威尼斯,經過合意的餐廳時,時間尚早,晚上步行至遊客區,忍不住皺眉。遊客區餐廳通常價錢高、質素麻麻(在Rialto區一間餐吃午餐,食物和服務質素不佳),逼於無奈,唯有選了間價錢尚可,出乎意料,食物味道中上,份量很大。事後查,餐廳Ca Dolfin在trip advisor深受好評。 Trip advisor是最受歡迎及最有影響力的旅遊網站,不過,不能全部以其評語為準,最重要是個人體驗。以前跟Lonely Planet找上獲好評的旅館及餐廳,到達後卻覺得不是那一回事。 旅行,是很個人的。路上遇上什麼人、有什麼經歷,塑造了對某段旅途的演繹;有沒有趣,有什麼得著、領悟,取決於自己有否發掘,人生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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