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店兩日共收逾二十張傳票 友利冰室x勿當奴 老闆:搵食啫!

「過馬路不可打斜過,你唔講鬼知咩,可否俾個警告你呢?我十多年前亂過馬路,有個阿Sir埋來抄身份證,嚇吓,話下次唔好嘞,之後我無再犯。而家得黑同白,無灰色,一左一右,無中間,世界唔係咁。」 在社會打滾廿多年,友利冰室老闆爆炸頭經歷過舊時代,對比香港新時代,大有不同。 「(最近)我係馬路邊,親身見貨車開尾板,運輸(兼司機)在後面搬梗貨,前面畀人影相抄牌,以前執法人員可能望車頭,行個圈看看有無人,企在車頭等一陣,或抄其他車先,再返轉頭,佢哋都明白搵食啫。」 爆炸頭說,違例泊車按法例要抄牌,他只是同情身兼運輸的司機,一日人工扣除罰款及各式支出,久而久之,可能索性不揸車,寧取綜援,又申領各式津貼。「以前香港有灰色,沒學歷不要緊,揸的士,勤力揸三更、揸特更,可以揸(賺)到兩三部的士返來,而家揸一世都揸唔到一架。」 以他所知,無論公務員還是大企業高層,皆因退休、移民等各種原因流失,出現斷層,大家可能「博上位」,於是鬥「跑數」,爭取表現,而每人有其演繹跑數的方式。 友利五店兩日共收逾二十張傳票 感殺雞取卵 友利冰室原有五店,分別位於新蒲崗、觀塘、牛頭角、荔枝角和太子,兩日內差不多時間各收不同部門罰款傳票,總共超過二十張。有天,有關部門一時巡查兩店消防,剛好供應商送貨,放在類似走火通道位置,有關部門向友利發告票,爆炸頭質疑為何不是向供應商發告票。「唔係話呢啲時間無火警危險,但啲貨係好易搬開(爆炸頭向我展示相片做證明),明知食肆中午最忙,根本飯市忙完就會搬開,係咪咁嚴重到要即時抄,無警告乜都無?遇咗呢啲不公好多次。」 有些人猜測是政治立場令友利被針對,爆炸頭認為大方向是政府財赤。 「唔好講黃藍、政見,我哋在國家心目中一粒塵都不如,佢哋唔需要做咁多嘢要你死,根本要你死亦有好多方法,我反而覺得而家係好殺雞取卵。」 「罰款、沒收及罰金」在政府2023/24年度及2022/23年度預算依次為20.6億元及24.4億元,佔政府收入總額依次為0.4%和0.5%。其中最惹人談論的「定額罰款制度(交通違例事項)」,2023/24年度進帳9.8億元,較2022/23年度11.6億元輕微減少,和2019/20年度看齊,不過,卻較2018/19年度多一倍。 政府預算2024/25年度「牛肉乾」維持在9.8億元,意味未來一年,也要發出約308.8萬張「牛肉乾」,即每日抄牌超過八千次。普羅市民的觀感是政府想藉定額罰款來增加庫房收入,政府消息人士則向傳媒否認。 「夾硬抄(友利)無問題,殺雞取卵,我索性執咗佢,成功令三十個家庭支柱無咗生計,有乜意思?我哋唔係賺大錢,而家係求生存。同事當唔當份工好重要係一回事,我盡老細本份,畀番你努力應得的錢。可能而家有啲家庭主婦覺得市道咁差,唔搵嘢做,係屋企攞綜援算啦。明明大家為香港好,點解要殺雞取卵?」 牛頭角友利上手是一著名茶餐廳,友利沿用其舖面裝修枱櫈,按法例改動雪櫃,但一直無法取得牌照,並遭檢控無牌經營,唯有結業。新蒲崗友利坊因租金大升而結束,觀塘店則不敵連鎖漢堡包店的優惠攻勢,目前只剩荔枝角店和太子店,合共五、六十個員工。 爆炸頭指出,大集團有律師團隊,政府部門向其發告票,必要做大量工作,友利這類小店則通常上庭認罪。他從背囊掏出一叠文件放在枱面,我瞪大眼。 「成叠都係錢,(我)放在背囊,警惕自己;近幾個月,有幾叠。」 多間小店因屢遭投訴而遭多個政府部門調查、檢控,加上市道差,被逼結業,他們不約而同稱,政府部門表示,收投訴就要行動。爆炸頭忿忿不平: 「1823無敵,制度有問題,點解投訴人係零成本,唔需要證據?應有機制處理惡意投訴。以前嘅香港,唔需要殺雞取卵,搵食啫,好多嘢隻眼開隻眼閉,搵食啫!」 他見過以前的香港:有公司買冷氣機,香港負責人會利用權限,先批准後補文件,解救熱到滴汗的同事;日本人則堅守程序,一定要取得總公司批准才實行。「香港人最緊要件事搞掂。」 不其然想起以前常聽常說「走盞」、「執生」,靈活走位是香港人特色——不好意思,又說以前。 「以前鄧小平決定香港是中國對外的大門窗口,本身係窗口,就係勾結外國勢力,如果唔係,窗口用來做乜?」搜尋記錄,一九六零年,中共中央明確提出了「長期打算,充分利用」香港的方針;亦有香港史研究者指出,鄧小平當年以「拖字訣」對待收回香港的問題。 「咩叫國安,咩叫唔國安,有無好清晰定義,我聽大陸朋友講,在大陸生活咁多年,未聽過國安咁多,因為每個人心目中都咁愛國,唔需要下下攞出來講……謝偉俊議員都被人鬧,(我)唔知條線係點。」 立法會選委界議員謝偉俊本年一月兩度質疑小紅書治港,第二次是在立法會行政長官互動交流答問會提出,行政長官李家超稱謝偉俊用詞危險,令他想起二零一九年「黑暴」常用的「軟對抗」及「反動力量」形容詞。 謝偉俊愛國愛港,毋庸置疑,他投票支持二十三條,但通過後他將其facebook專頁下架,明言審視以往發表嘅帖文會否「太尖銳」,甚至引起「煽動」的聯想,計劃刪除敏感內容後才重開。他是律師,連他都如此審慎,普羅市民更加無所適從,擔心動輒犯法。 爆炸頭稱,不愛一個人,連討論價值都無。「大家都好愛個國家,好愛香港,才繼續討論,想佢繼續好,不是批評,建議係出於好意,否則乜水,問我陳小春有咩歌,我點答你?」現在似是「愛一個人,不能懷疑,不要問,只要信」。 他盛讚鄧小平說的「五十年不變」好好,原意是五十年內國內生活水平提高,人民知識水平提升,與香港一齊升。不過,高鐵一通車,香港愈溝愈淡,加速香港和內地文化水平拉近。 「而家氣氛,有啲人講寧左勿右,我講,大家一齊和諧搞好佢,仲係度摸索緊,(我)成日踩條線,否則唔會有那麼多法庭罰款,避唔到條線,(而家)只係(求)點樣在罅縫中生存。」。 「香港而家太單一,愈來愈得一種聲音,不限於……不是講政治,而是工作,愈來愈狹窄,我好努力求生存。」 他知道有公屋居民本身在大陸有幾個物業收租,太太以團聚申請來港後,返回大陸居居住,丈夫繼續在港工作,他奇怪他們為何不是返回機會處處的大陸團聚,倒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未必有公屋住。對於這些民生問題,他體諒李家超政府以國家為先,二十三條為先。「我看無線新聞…」我狐疑。 「我喺赤柱探監等個幾兩小時,睇到無線新聞, 見到家超BB,開心到差啲起身拍手!」 猛然,我語塞。 由工程轉做飲食 為保存燒味傳統 爆炸頭做了工程二十年,客戶遍及建築、維修、零售等。數年前,家人有開燒臘舖的親戚仙遊,爆炸頭覺得那舖的燒味很好食,有見一班夥計做了二十年,於是他二零一八年開友利坊,想保存傳統,由是「踏上辛苦而坎坷的道路」。 起初僅新蒲崗一間友利坊時,雖然不是賺大錢,但都能營運,之後開分店及預料不到的遭遇,至今累積虧損逾千萬元。近月友利精簡餐牌,只保留招牌作及最受歡迎食品,曾贏盡口碑的燉湯已暫停,「若多人叫,有錢賺,我點會唔做?」 友利是他獨資,「我咁性格,點同人合資」。 早前抑鬱到想死 爆炸頭一邊說自己辛苦坎坷的路,另一邊又總能正面描述,我由衷佩服,向他討教如何建立正面心態,他答,因時常覺得有人更慘,例如其他國家的飢民,「我真係好正面,如果唔係好辛苦」。不過,他透露也有情緒低落的時候。過年前曾斷斷續續發燒個半月,體溫高達三十九度,病兩天後好轉,返工兩天後又病,反反覆覆,只好留在家,期間收到牛頭角友利接連遭不同政府部門發告票,卻無法返舖頭幫手,整個人覺得很無助。「抑鬱到一個點自己都想死,嗰排好壓抑,唔去見人,唔想放負能量。」 最後他靠自己跨過。 「最後諗通咗:我仲有自由玩到手機,唔使食食唔落的烟仔,唔使食M&M,有得食Kinder出奇蛋。」 我在家聽錄音,逐字逐句記錄至此,莫名鼻酸,眼眶泛起薄薄的淚水,真沒用。 爆炸頭生於二月二十九日,四年一個生日,可貴。今年他在兩間友利歡迎野生捕獲,我錯過了,希望四年後順利在友利祝他生日快樂。

香港友利冰室 字畫原創 空間獨特 英國大學文化藝術課程主任: 是藝術

無論外面環境如何,走進友利冰室,兩個咀角總不由自主向上翹。牆上的畫很可愛,用卡通手法繪畫香港景物,感覺很親切。 畫內有個鬈髮卡通公仔,然後眼前出現一個活生生的鬈髮男人,我看看他又看看公仔,呀,那個鬈髮卡通就是友利老細爆炸頭! 「我天生鬈髮。」他出示年輕照片,以作證明。頭一遭認識天生鬈髮的華裔男士。鬈髮或許難打理,但瞧著他一頭又濃又密的黑髮,暗忖同齡男士該很羨慕他罷。 友利冰室不像快餐店冷冰冰,不是傳統茶餐廳的草根,沒有新式冰室千篇一律的裝潢,更無堆砌復古。  店舖設計、畫作、出品、用語,交織構建獨一無二的「香港」空間。我通常在非繁忙時間去,加上吃得慢,得以咀嚼店內各用字,觀察出入的客人,細味氛圍,感覺是,在店內吃一頓,猶如經歷一個活創作——會莞爾,等如是香港人認證,稀有身份,日漸矜貴——對我來說就是藝術。此藝術的形態時刻在變,是活生生,況且不是有所謂immersive art(沉浸式藝術)嗎,置身友利,不就是整個人沉浸其中? 英國聖馬丁大學文化企業課程主任:藝術要考慮contextualization 英國中央聖馬丁藝術學院文化及企業課程藝術及文化企業文學碩士課程主任Andrew Marsh熟悉香港文化、藝術生態,不時來港授課,他上月在港,我向他展示友利冰室的照片,他認出太子友利牆畫的獅子山、波鞋街和MK,讚賞外賣仔;我嘗試向他翻譯「又食又打卡」、「見字開飯」、「撐喜」的意思,解釋創作人巧思。我請教:友利是藝術嗎? 「是藝術!個別作品是,整間友利也是!」 然而,友利是平民食肆,不是名牌紅色心心 (獲七百八十萬公帑資助)、灣仔光蛋(耗資五千萬公帑)、東九龍LED白花(造價五十萬公帑),冠冕堂皇,獲官方加持….. 「No, no, no!」 Marsh連說三個不,回應我的疑惑。「藝術要放在語境(contextualization)考慮, art, marketing, branding是不同的。」 荔枝角D2Place友利更貼上電影、戲劇等各式藝文活動海報,爆炸頭稱D2Place有戲院,電影人希望在友利宣傳,爆炸頭無所謂。 第一間友利不是這樣的。那店名為「友利坊」,位於新蒲崗,賣燒臘,二零二零年進軍商場D2 Place,才搖身變為有獨特氛圍的友利冰室。最出乎意料的是,全部不是爆炸頭刻意玩嘢,相反,是他大開大闔的作風成就。 D2 Place原來有功勞。職員跟他說,「友利坊」的名字「好老餅」,建議改名為「友利冰室」;商場要裝修, D2介紹了得獎設計師給爆炸頭,爆炸頭覺得設計師的創作好得意,遂任由他們發揮,僅要求店舖要有當區特色。 「當時雄心壯志,想每區有間友利,故太子店牆上畫了金魚街、波鞋街、MK仔,荔枝角有D2。我無ban過佢地設計。」 太子店門口有個約一個人高的爆炸頭紙牌公仔,真人爆炸頭指著牆上、櫈背有不同模樣的爆炸頭出沒。「一直同唔同插畫師合作,有兩至三個本地插畫師設計師畫,畀佢哋發揮,不參與任何意見。」 友利令人會心微笑的地方多著。D2店 「友利冰室X 勿當奴」,就算不吃漢堡包的人也會發笑。爆炸頭解釋,當時D2指友利只賣燒臘太單調,建議加添漢堡包食品,而香港麥當勞二零一四年被香港網友踢爆使用大陸上海福喜食品公司的過期肉品,友利同事構思餐牌時,就創作了「富貴強國餐」、「冚家雞餐」、「基本發腐乳西式煎羊架」等。「腐乳本身一磚磚,我哋要發開煮,所以叫『基本發腐乳』,有出處。」 D2店在疫情期間開張,憂心忡忡的香港人看見 「勿當奴」及餐牌,難得開懷,光顧友利不止為食,還可舒心。太子店有「又食又打卡,見字開飯」,可博不快樂的香港人一粲吧。 「香港地好多食字,如改歌詞,係畀人歡樂,但而家的香港,創作愈來愈少,二次創作被話侵犯版權,YouTube隨時被黃標,愈來愈多框框。」

較外國對手優勝的港產食店

出外用餐,優先選擇本地品牌、小店,漸漸發現自己每看見外國人光顧連鎖食肆,不其然䒐䒏(香港人常誤寫為「忟憎」),原來因我試過質素明顯勝過或不遜色的本地小店,看見其他人光顧物非所值的餐廳而有此反應,真箇多事。 以漢堡包為例,西貢的Burger Deli是連不特別鍾愛漢堡包的鬼佬和香港人都盛讚美味,名不虛傳,而且價錢合理,漢堡包七十元起,飲品和薯條另加二十四元,可惜店主因經營小店辛苦多年,去年結業。然而,香港仍有嘉寶小食,一間憑漢堡包在葵涌成名的小店,現已擴展至多區的港產品牌,店面和環境大有改善。我光顧其尖沙咀店,店內明亮潔淨,漢堡包三十九元起,配料另加錢,價錢應和「香港金拱門」相差不遠(我很久沒去,不知價錢),但我起碼肯定自己吃到牛肉,薯條亦新鮮。以前一年都不會吃一次金拱門,若唯一選擇是金拱門,我只吃脆辣雞腿包套餐,香味確很誘人,但每次吃至一半就覺吃不下去,之後胃部不適最少一天,數次後都是如是;即使是該店宣傳的較高級特色漢堡包,我只覺中伏,自此對金拱門「耍手擰頭」。 來自美國的Shake Shack漢堡包份量和嘉寶差不多,味道好過金拱門,但價錢貴嘉寶近一倍,完全不值。另一個美國品牌Five Guys和加拿大Triple O’s,味道過關,不過我不嗜漢堡包,寧願用百多元吃其他食品,香港選擇多的是。 金拱門的麥樂雞據說長期受歡迎,每逢有優惠,都掀起熱潮云云,但你知道吃進口的是甚麼嗎?我多年次吃過一件,只覺「實得得」和無味,家裏養雞的外國朋友每次聽見麥樂雞都皺眉。港產店齊柏林雖以熱狗招徠,但有次我吃其炸雞扒,驚喜,媲美台灣炸雞品牌。齊柏林業務發展甚快,全港多區有店,而且不時推出新產品。數月前在石門(港鐵屯馬線有站)發現雞吧,主打炸雞,醃得頗為入味,雞肉嫰滑,不「乾爭爭」,值得再光顧;特別一讚是招呼我的大男孩耐心、有禮,令有嚴重選擇困難症的我沒有感到不好意思。 這些港產食店,不是全部香港人聽過,遑論吃過。(仍)在香港的,好好珍惜地利去光顧;若回港,去欣賞年輕人的用心。眾所周知香港食肆生意難做,良心良知店更受打壓,每個人只有一個胃,吃不了那麼多,就告訴中外朋友,傳口碑吧。 香港人要互撐!

中獎的一天

久沒見W,思疑他記得我否。畢竟我們只曾有一次詳談,但那已是兩年多前了。若他不記得,或不想記得,我就展現普通客人的面貌吧。 他記得我。起初我說話點到即止,當他如當初坦率時,我就無牽掛表露所思所想了,很開心。 這年頭,暢所欲言是痛快,能夠暢所欲言是幸福。 他說很開心我找他,我說,我很感激他締造的空間,很開心。 開心來,開心去,已經滿足,感恩在香港有這樣的一天。離去後在附近店舖遇見香港世界級羽毛球運動員謝影雪,嘩,我還不是中獎! 謝影雪戴著鴨舌帽,長髮及背,真人較上鏡還瘦及漂亮。她支著拐杖,嚇我一跳,她剛由印度作賽回來,在印度受傷,沒大礙,反過來安撫我,著我不用擔心。(數日後我看她的IG,已不用拐仗,活動自如,繼續操練,才放下心。) 我把握機會,感激她為香港爭光——小小的香港,公家支援不足,卻出了多名在國際體壇前列的運動員,殊不容易,全靠運動員才能和意志——去年亞運她忍著痛楚作賽,不舒服得落淚,眾多香港人在電視機前心痛得不得了。我好奇她不是已獲港大取錄嗎,讀書和作賽的時間怎安排,她耐心解釋奧運後才開始課程。 因為太興奮,我幾近語無倫次,惟她一直耐心回答,十分溫文有禮,我直言不想她覺得受騷擾(雖然她是名人,不代表他人可任意侵襲其私人時間和空間),她接連說不會不會。這樣一個知名運動員,是那麼平易近人,是香港人的福氣。我和她聊了一會已很開心,沒有拍照,沒有合照,尊重她隱私。她樂於公開的,會放上IG,大家到那兒看就好了。 平常日子,一天內竟有三件開心事,生活的喜悅莫過於此。

香港人 同路人 可做的事

今年初通關,業主和商家以為生意會復常,有些業主甚至加租,「人人和平」老闆Mansfield指出,市道僅表面旺了兩三周,很多人去旅行、深圳,對食肆打擊很大,九龍和新界首當其衝;行家告訴許他,生意較疫情時更差。 「今年復常之後好多人鬧政府,我識親政府、親建制嘅人,這一年鬧政府鬧得好甘,我都唔敢講(那些字眼),可能好損害佢哋嘅利益,生意真係好差。」 Mansfield有三間餐廳:中菜館「人人和平」,瑞士菜和意大利菜餐館Gotthard Base,以及剛開張、以外賣為主的HONGrill。食肆是深受新冠肺炎疫情打擊的行業之一,由於西餐外賣較打折扣,故每次限制或禁堂食,尤其晚市,Gotthard Base所受的影響較和平更大。 Mansfield說,他不是反對人上深圳消費,他尊重無能力但想有些娛樂的人。惟有能力的人若因為深圳便宜而北上,是否真的沒能力在香港消費,一頓飯省二十元可以致富? 「大家係香港人,明知道我哋香港人經歷緊經濟市道咁艱難,點解唔多些留港消費,支持自己嘅城市多些? 「我好失望,我是國內移民,覺得大家在這社會打工,在香港出糧,喺香港獲得嘅,點解唔做番啲嘢畀我哋嘅城市呢?」 Mansfield五歲來港,一直在北角炮台山區居住,一三年在堡壘街開設餐廳,儼然變為居民聚腳地和資訊交換站。去年年初爆發第五波新冠肺炎疫情,老人家感染及死亡率最高,港島大型社福機構急需物資,和平短短兩周內募集數以千計的檢測包和防疫物資,轉送老人院舍;居民又協助分派罐頭、白米,送給不便外出購物的老人家,他感覺到凝聚了同路人圈子,香港人的圈子有愛。 「同路人本不相識,共同經歷了一啲嘢,產生共鳴,應不計較利益,不計較個人得失,在能力範圍內幫助同路人。」 此所以香港人支持良心店:和平近年年輕顧客大增,禁堂食期間,常訂外賣盆菜、套餐,甚至用來辦婚宴;和平的懷舊菜如金錢雞、琵琶豆腐、炸蟹鉗,很受年輕人歡迎;很多客人由馬鞍山去北角幫襯;有些移民外國客人回港探親,特地去北角吃一餐支持,或上飛機前特地來買糉、糕點帶回英國,員工感覺到心意,很開心。「真係同路人就係咁,支持咗亦不需公諸於世。」 他讚賞前立法會議員陳沛然開設「陳仔飲食頻道」,每天光顧香港一間小店,並在facebook、 YouTube介紹,「每人做少少嘢,對香港人圈子好大幫助。」 Mansfield身體力行支持本土經濟。他的最新餐廳HONGrill是用新模式運作,稍後向海外擴展,把和平叉燒帶去外國,銅鑼灣店內的霓虹燈,由曾協助拍攝電影「燈火闌珊」的承辦商製作及安裝,總開支約二萬元。 「我身為成長於香港的人,公司植根香港,主要獲香港人支持才有今日的營運規模,要飲水思源,支持本土經濟,盡量多幫襯香港人、香港公司。眼見成長的城市很多昔日美好的行業、物事正逐漸消失,更加要互相扶持,保育我們的城市。所以我們棄用LED仿霓虹燈,使用真霓虹燈,希望出一分力支持曾經令香港『夜繽紛』霓虹燈產業。」 店內霓虹燈的線條,和HONGrill標誌的「rill」草書相近,有呼應味道,店舖設計建築師藉此向HONGrill創作團隊致敬;而霓虹燈和草書「rill」看上去皆像山脊線,建築師沒明示,留空間給大家想象,HONGrill標記的設計師則留下一句:「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香港人,心照。

移民潮HONGrill請人難 主廚盼藉教煮助海外香港人

香港特區政府一直避談近年的移民潮,寧用「移居」兩個字,但「人人和平」為新店HONGrill招聘,卻極為困難,曾有兩個月沒收到申請;一周三、四個人見工,一半「甩底」;來見工的很多旨在有收入而已,老闆Mansfield嘆道: 「我們的感受是,職場好像剩下好『hea』、沒有甚麼有事業心的人,是否已全部移民?」 直到今年八月,才覓得足夠人手,其中一位是主廚A。A有逾十五年西廚經驗,擅意大利菜,在HONGrill帶領三位較資淺的廚師。HONGrill現已開業。 A應徵HONGrill時,完全不知煮中餐,「西餐也有Grill嘛!」不過HONGrill的概念是中菜西造,以西餐方式演繹港式食品,她也想看看有沒有火花。 華人通常用榨菜來弄肉絲麵或放粥,A卻想到做半肥瘦叉燒刈包其中一樣配菜,另變出多款風味,例如泰式鳳凰雞扒刈包、棉花雞刈包、泡菜味噌日本厚油揚刈包、烤大啡菇刈包等。我點茴香叉燒刈包,微焦的熱叉燒令我的胃有實在的滿足,配上醃茴香、炸羽衣甘藍、柚子蜂蜜蛋黃醬等配料,不覺膩滯,口感清新。 香港㕑師常用梳打粉醃製豬扒,使肉質較鬆軟,A斷然不允, 「我不吃用梳打粉、雞粉、味精醃製的食物,所以也不會用來煮食物給客人。」 她用西式方法醃肉,即是用生果。 HONGrill刈包(連沙律)五十八元至六十二元不等,焗豬扒飯八十五元,A承認價錢相對高,但食材有保證,例如:叉燒用波蘭豬肉,豬扒和雨衣甘藍是美國貨,藜麥是有機,各款醬汁是HONGrill㕑師調製;據她觀察,香港有批人重視健康,願多付些錢,光顧吃得放心的餐廳。她持別選用較大的刈包,令胃口較大的男士也覺可裹腹。她說,店內用的蒸焗爐是歐洲牌子,西餐館使用,行內人視為「廚具的勞斯萊斯」。 HONGrill以爐代替燒味師傅製叉燒,豬肉在機器以甚麼溫度慢煮,煮多久至軟腍程度適中,掃「和平」醬汁入味,然後再燒至恰到好處,皆由A研製及負責,她仔細寫下每一步驟,包括按哪個掣、每個工序需要幾多分鐘等,確保任何人只要跟從手冊步驟,都能炮製和平叉燒。即使配菜,她也會一一寫下名稱和份量,方便海外香港人「照單執藥」。 她受聘時,知道老闆搞HONGrill的用意,HONGrill可能成為香港移民的生計。 「英國的香港人是白紙,我最想透過這店幫在那邊的香港人。」 曾在英國居住的她,選擇食材時會想及當地是否易找貨源、以及當地價錢可負擔的替代品,因為海外店會採用她設計的餐單。 她設計的餐單顧及非華人顧客口味。她構思的棉花雞刈包是把很細粒的棉花糖微燒,夾在鳳凰雞扒內,吃入口覺得味道甜甜鹹鹹,相當新穎。此款刈包英文名用上一字「S’more」,那是美加流行的甜食,外國顧客較易有概念。十月試業期間,有三位外籍女士光顧,其中一位是自己吃過後買來給父親品嚐——客人重臨,是對廚師的肯定。

香港叉燒 飛出香港

北角中菜館「人人和平」以燒味聞名,尤以叉燒的名氣最響,老闆Mansfield的新食肆品牌HONGrill剛在銅鑼灣開業,若然成功,他一定會多謝近年移民的香港人——他的顧客移民,卻情繫「和平叉燒」,提出與他合作,開「和平海外店」,觸發他構思嶄新經營模式,將「和平叉燒」帶往全世界,首站將是倫敦。 「HONGrill」的意思是Hongkong’s Grill(香港烤肉),務求烹調過程簡單、易上手,即使不諳㕑藝的海外香港人,只要受訓兩星期,跟從HONGrill的操作手冊,一樣能炮製「和平叉燒」,既可帶來收入,亦能慰思港之胃。 HONGrill,就是「HONG+GRILL」的合體,懷著香港及香港人基因。 Mansfield是企業家,經營地產和飲食,當顧客提議用專營權模式合作,他想到飲食業不易為,難請合意㕑師,一旦虧本,損失不菲,於是深入思考如何解決箇中難題及海外香港人的處境,其後參考連鎖三文治店Subway和連鎖烤雞店Nando’s的經營模式,以外賣為主,製作工序必須標準化和制度化,以爐代替燒味師傅,店主只要按照和平制訂的烹調手冊操作爐具,都能製作叉燒飯、焗豬扒飯等名食。Mansfield的設想是,港人移民夫婦及最多請一、兩個人,就足以打理一間HONGrill。 香港HONGrill是試行新概念的第一間店,稍後正式向海外拓展,第一站是英國倫敦,目前四個地點在考慮之列,兩個在商業區,兩個在較多港人聚居的地區;由於商業區有人流保證,第一間英國HONGrill較可能在商業區設立。 「全英國有六千萬人,我們設計的餐單是華人外國人都喜歡;倫敦有一千萬人口,我們認為未來三年,倫敦可容納十多間HONGrill。」 香港店有飯、刈包等主食,也有沙律、小吃和甜品,海外店也一樣,除了各式主食,還有湯、煎餃子、串燒等,讓客人自由組合,豐儉由人,Mansfield希望顧客用英國一小時最低工資(現為九鎊多),就可在HONGrill吃一餐,藍領也能負擔,以HONGrill叉燒飯為例,香港售七十五元,現折合約7.9英鎊;在英國,被視為競爭對手的連鎖拉麵集團,食品價錢由幾鎊到十幾鎊不等。 香港HONGrill首推人人和平集團的刈包類菜式,一款(連沙律)五十八元起。「傳統台灣刈包夾豬腩肉,我們團隊覺得將和平馳名的叉燒放入刈包亦相當合襯。」HONGrill主廚研發了多款燒味刈包及素刈包。 Mansfield獲一群移居海外的香港創作人鼎力襄助,其專長涵蓋設計、美術、廣告、宣傳、文案、市場調查、攝影,新餐廳品牌「HONGrill」是集體構思命名,標誌的「HONG」用正楷,寓意傳統,「rill」 以手寫草書呈現,象徵靈活、創新,表示HONGrill將傳統燒味及港式美食以嶄新方式烹製,也代表香港人靈活變通的特質。 因應「和平」業務邁向海外,Mansfield重塑公司品牌,「人人和平」的英文名改為「Hopers’Base」,新標誌仿如一個圓形的「平」字印章,圓形內的四條線是「平」字的四劃。 設計師藉新標誌傳遞希望,與「人人和平」的新英文名緊扣:「人站在屋內,望向窗外,透過窗花(即平字四劃)看外面的太陽,陽光代表希望,穿透玻璃窗映入眼簾。」 Mansfield說,創作團隊成員以前在很大型的公關廣告公司任職,美術創作總監服務大品牌,寫手專寫上市公司年報,「現在幫我們一間細公司,我很感動。」 近幾年的經歷,令他感受深刻: 「和平在困境行出來,遇到很多有心人幫忙,例如多位叻人幫我們rebranding,突然間,『人人和平』變為一個地方,讓散居海外、仍懷著希望的香港人,一齊為一個理念做一件事,所以我用Hopers(懷著希望的人),『和平』是Base,是基地,將來擴展至海外各地的HONGrill,也是懷抱希望的人之大本營。」

華叔去世十年後讀其回憶錄《大江東去》,感慨更深。

香港歷史必定要有的名字:司徒華。 華叔全名司徒華,一九三一年二月二十八日出生,卒於二零一一年一月二日,差一點就滿八十歲,是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簡稱教協會)首任會長及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簡稱支聯會) 主席;他還有其他公職,包括立法局及立法會議員、市政局議員,民主黨黨鞭,惟教協和支聯會是他最重視的社會服務,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建樹。 即使政見與華叔不同的人,包括一般市民、其他黨派人士和政府官員,絕大部分都會尊稱他「華叔」,不止因為其年紀,還因他的操守值得敬重:清廉、嚴謹、不徇私,他把自己的生命全貢獻予教育、社會和公務。他去世後至今,我沒見到有公眾人物能出其右,腐敗倒多的是,而且有增無減! 泛民中,華叔最熟悉中共——他經歷戰亂,目睹同胞被外國人欺凌,少時曾加入中共在港的灰色組織,渴望國家富強,嚮往為國作出貢獻,直至學友社遭奪權,令他心灰意冷;八九六四鎮壓屠城,使他與中共決裂。然而,長時期和中共人員來往,令他知己知彼,和中方交手時懂得如何周旋,較任何人警惕。他年事已高時患上肺癌,中方仍派資深醫師來港為他診斷,又願意安排他往大陸醫治,他都不為所動,慎防中共統戰。 自小愛看文史,華叔看事,不會只看一點,他早在八七年已斷言: 「回歸後,《基本法》實行一國兩制,是不可能真正實行,特區政府所有事情仍然會受北京控制。」 「假如中國不進步,香港不僅沒有民主,還會倒退。」 《大江東去》第二百六十一頁) 那時他率領「訪京民主對話團」去北京,對團友說要準備二十年在野, 「因為中共不明白甚麼叫在野,甚麼叫執政,我們要以在野姿態監察中共對香港的承諾。」 中国民運初期,北京大學生要求平等對話,反對官倒,華叔認為要求很低微,政府接納不困難,只會令中国進步(《大江東去》第二百九十三頁),可惜事與願違,結果是激烈得多的鎮壓,解放軍開槍殺死人,一名男子隻身擋坦克,歷歷在目……華叔無法接受政權屠殺人民,因此與中共決裂,至死堅持平反六四。(岔開一筆,我不明白「平反」的概念,在有法治的地方,被裁定有罪後上訴,那叫得值,一切有法律和證據為依據,平反是甚麼?那是政治評價,而且由最高權位的人說了算。) 有戰略思維的華叔於二零零九年哈佛大學講座提出,二零二二年,六四有機會平反,因為鄧小平隔代欽點的胡錦濤卸任,同時未有像鄧小平那樣有權力和威望的人物可以繼續欽點最高領導層,屆時內部權力鬥爭必定激化,「或有一方利用『平反六四』來打擊對手,提高自己的聲望」。(《大江東去》第三百三十六頁) 舉行了三十年的香港紀念六四集會,不時遭批評「行禮如儀」,年輕人確與華叔有代渠,但華叔認為, 「平反六四,不僅還死難者一個公道,最根本的意義是,做錯事要認錯,承認鎮壓人民是錯誤,這樣才是走向民主開放的第一步。」 《大江東去》第三百三十五頁 華叔料不到,有人決意永續執政,故在任內改規矩,嚴打異己;更出現宇宙大法挾壓香港,連紀念六四集會都用不同名堂禁止,派電爉燭遭各政府部門輪流「看顧」。深圳河以北的手法逐漸在深圳河以南使用。 前行政長官董建華曾三番四次勸華叔停止紀念六四,華叔告訴他,假如政府不准支聯會在維園集會, 「我就一個人拿著燭光坐在維園中,呼籲人們自動參加,到時看政府如何處理。所以,我從不擔心政府會用審批程式,來打壓我們。」 《大江東去》第三百三十一頁 華叔高估了政權的守法精神,今年有市民一個人去維園以各自的方式悼念,均被警員截查或帶走。 我在華叔晚年時期見過他,那時也覺得他有少許一言堂(或許根本其他人信服他的分析,故甘心遵從),但經過一四年雨傘運動,一九年反送中運動,二零年国安法,他投入最多心血創立的教協會和支聯會被逼解散,再讀《大江東去》,內心搐痛,有時淚水忍不住冒上來。十二年前他出殯當天,屬男兒家的朋友瞻仰遺容時眼淚直流,至今仍印像清晰。 雨傘運動中後期,我不時想,若華叔在生,會如何和政府周旋。他視中國為祖國,著眼於戰略利益,觀點很可能和學民思潮不一樣,老少碰撞,是經驗、智慧結合衝勁、科技,能成就更多,抑或泛民世代分歧更大?然而,一九年後,似更多年輕人紀念六四。 華叔承諾: 「我一定永遠與大家在風雨崎嶇的民主道路上前進!即使實現了普選,民主政制仍須鞏固發展,我也一定繼續與大家一起前進,直至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天。心臟停止跳動了,倘若有所謂在天之靈,也還是會與大家並肩攜手!」 《大江東去》第二百九十一頁 華叔曾說,華叔打過美好的仗,我確希望他在天上好好休息,同時也希望,他在天之靈,與我們並肩攜手! 華叔自言在眾兄弟姊妹中,他能力平平,惹來父親嘆息(《大江東去》第二十六頁),到晚年歲月,他仍記得父親當天失望的表情,書中亦登出照片。排行第三的華叔,以父親為榜樣,父親去世後,年僅二十一歲就肩負養家重責,供養一家八口,其後為教育、為香港的貢獻,足以令司徒老先生告慰。 華叔曾說:「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我渴望早日能告訴你,功成了,當中有你。

網媒的一盤數

2020年六月後出現眾多網媒和自媒體,姑且稱為後國安網媒,以下是較多人知的網媒: 法庭線 thewitnesshk.com庭刊 hkcourtnews.com綠豆 greenbean.media集誌社 thecollectivehk.com追新聞 thechasernews.co.uk棱角媒體 points-media.com光傳媒 photonmedia.netChannel C channelchk.com和你報 http://www.whatsnewsmedia.com 除了和你報,其他全由有經驗的記者創辦。上述的後國安網媒,履行記者職責為先,只求收支平衡,有資源做好新聞。 香港第一個有公民意識的傳媒該是香港獨立媒體,2004年成立;其後應是2016年成立的Hong Kong Free Press,向外發言是總編輯Tom Grundy(騷擾他及在英國的家人,可恥),據知背後支持者尤其創辦初期,包括政治學者及新聞教授,很明顯因為不想英文傳媒只有一種聲音。HKFP委託外間核數,每年公佈收支細節,創下香港傳媒先河,以證是非牟利傳媒,收入全用作新聞工作,有助建立讀者信心;若讀者認為新聞報道優質,更願意付費訂閱。提高透明度及具體列出工作,早已是慈善機構爭取捐助的方法,令(潛在)捐款人相信捐款不被濫用,其他性質的非牟利組織也效法,HKFP在香港傳媒立了楷模。 隨意查閱一些後國安網媒,《庭刊》、《集誌社》有較詳細交代。 看了《庭刊》的財務簡報,首四個月支出五十二萬多港元,訂閱收入是二十三萬多港元。 「今年1月至4月,《庭刊》的訂閱收入遠遠未足以維持我們的日常運作(平均月入約5.8萬元,平均每月開支約13萬元),因此我們需要動用極為有限的儲備來支持,亦預見我們的前路艱難。 由創辦至今,我們有5名全職員工,過去4個月寫下接近500篇報道。3位年輕記者負責在法庭採訪,2位聯合總編輯在後勤支援兼處理日常公司事務,若遇上當日法庭新聞爆量人手不足時,2位編輯也會輪流出外採訪。此外,我們聘請了1名兼職的社交媒體編輯,協助每日新聞的發布工作。」 《法庭線》是香港第一個針對普羅讀者、專門報導法庭新聞平台,依稀記得去年創辦後,訂閱收入及捐款很快接近達標,最近查閱,訂明希望年訂獲得約 220 萬港元收入(達標後將終止接受年訂),至六月中,年訂收入達標率僅13%。《法庭線》另有月訂,但網頁沒列出月訂收入,故我不知其收支狀況,光看年訂達標率,令人擔心。 《法庭線》和《庭刊》創立,回應時代的需求,填補傳統傳媒的缺失,是後國安新香港最重要的新聞線。 以我粗淺體驗,法庭記者必須早睡早起、中英文佳、有快速消化資料能力、頭腦冷靜,最好有法律知識,自問做不來,向來佩服出色的法庭記者。 以下摘錄《庭刊》:「有官員說,記者可以過着像問責官員一樣的中產生活,這個目標對我們是遙不可及,但我們仍致力讓前線記者獲得合理的薪酬待遇。」不止《庭刊》,絕大部份商業傳媒前線記者距中產生活遙不可及,說出這無知話的財政司副司長黃偉綸,證明高官精英有多脫離現實,他若問其政治助理、曾任大公報的宋佩瑜就知,況且多位(前)記者加入本屆政府做政治助理,若記者可以過中產生活,他們都不會轉行吧。 《集誌社》成立四個多月,年訂目標一百六十萬港元,達標47%,尚可,愈多愈好。觀乎其表達和營運方式,由哈佛進修歸來的阿包學以致用,子樂亦研習不少。 《綠豆》是後國安網媒中唯一全力做深度視像新聞和節目,倚賴YouTube作傳播平台,耗用資源甚多,幸好口碑很快傳開;記得綠豆在YT啟播首三個月向公眾陳情,數日內YT訂閱即達十萬,最近向二十萬邁進,希望廣告收入成正比。近月見到《綠豆》有特約節目,內容沒違其風格,可喜可賀,而且多了聲音節目,是省成本的方法。 傳媒若有需要,適時通知支持者是必需,Channel C告急後,課金急增,YT訂閱旋即超過五十萬,也有廣告。Channel C有明星記者「昇哥」助陣,號召力不同凡響。 為了寫這篇文章,我找各網媒的訂閱呼籲和財政資料,發覺毫不易找,我偶然在IG看見《庭刊》的呼籲,然後在其網頁花了好大工夫才找到其肺腑文章。若公眾不察覺需要,如何出力呢? 最少可在網頁/fb/IG顯眼位置公告需求,或在每篇報道末呼籲支持。我認識的有心記者,作風踏實,最怕被注視,不慣自我推銷,除了攞料,不好意思問人攞嘢,錢是其一,文雅說法為募捐、籌款,惟後國安時代,記者身兼傳媒創業家,要多學習,衝破舊框框,只要一切不違初衷已可。 最近看見獨立媒體有第一個婚紗廣告,由衷為他們開心。

16%香港人付費看網上新聞,七年來最低

牛津大學路透新聞研究院(Reuters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Journalism at Oxford University)2023年《數碼新聞報告》(Digital News Report)六月中公佈,香港傳媒普遍側重Tik Tok快速冒起;讀者持續流向網媒,當中尤以社交平台為最,年輕人更愛以社交平台看新聞資訊。 近期幾間新興獨立網媒(下稱後國安網媒)向公眾呼籲付費訂閱,我細看《報告》讀者付費調查結果,希望找多些為何做得不錯的香港網媒訂閱人數未如理想的線索。 《報告》指出,16%受訪香港人付費看網上新聞,連續第四年下跌,比率亦是2017年香港成為調查地區以來最低。 《數碼新聞報告》是年度全球調查,2012年起推出,問題和參與國家隨時間變化和增多,惟網上新聞和付費是持續主題。每個國家或地區受訪樣本大致二千多人,2017年香港加入,負責分析香港狀況的是中文大學李立峯教授及其同事,那年調查結果,付費看網上新聞的香港人是21%,其後兩年逐步減至2019年的17%,是年社會運動爆發,刺激對新聞的追求和支持,2020年大幅增至29%,2021年減至23%,22年微降至22%,今年則驟減至16%,是2017年以來最低,較2020年高峰劇減了十三個百分點,跌速不能說不快。 付費看網上新聞香港人比例                                          (資料來源:Digital News Report) 2017 2018 2019 2020 2021 2022 2023 21% 20% 17% 29%  23% 22% 16% 比對有歷史的香港網媒狀況,也符合趨勢。2016年創辦的Hong Kong Free Press獲得直接捐助連升五年後下滑,Patreon贊助也減少,若無改善,預計本年損失五十萬港元。 後國安網媒: 法庭線 thewitnesshk.com庭刊 hkcourtnews.com綠豆 greenbean.media集誌社 thecollectivehk.com追新聞 thechasernews.co.uk棱角媒體 points-media.com光傳媒 photonmedia.netChannel C channelchk.com和你報 http://www.whatsnewsmedia.com 社會運動、禁蒙面法、國安法、連串大搜捕、武漢肺炎、BNO簽證、移民潮,都激起公眾對新聞資訊的渴求,但時局不住惡化,香港人少了緊追新聞,以免傷心;在社交平台看新聞的人增多,但他們偏向生活化和輕鬆內容,《報告》指20%香港人避看或看少了新聞(news avoidance,全球平均約36%);加上移民、經濟衰退、失業等原因,後國安網媒全部免費,理念是(優質)資訊是人人享有,原創內容雖較老牌傳媒多,質素整體較高,但既可免費看, 支出就可省則省。 《報告》指出,面對通脹和經濟壓力,訂閱折扣對吸引訂閱最有效,有些傳媒集團容許讀者自由選擇集團旗下刊物,此靈活性也有吸引力,不過獨立小型網媒沒有這張牌。話分兩頭,直接登入傳媒網站看新聞的人減少,故老牌傳媒也要在社交平台發力。Continue reading “16%香港人付費看網上新聞,七年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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